夜色临近,战场终于平静下来,一个精锐的突厥狼骑万人队尽数死在凉州城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着,不知道是谁在城墙上吹起了羌笛,声音哀怨婉转,如泣如诉,一脸硝烟的士兵们拖着沉重的脚步打扫着战场,从狼骑身上剥着盔甲兵器,甚至连衣服帽子靴子也剥了下来,天依旧是那么冷,城里严重缺乏御寒衣物和取暖之物,这些东西都能派的上用场。
苍茫的大地上,一片空荡荡,原先突厥大军扎营的地方只留下一个隐约的轮廓,被砸塌的回回炮残骸伫立在旷野上,狂风刮过呜呜作响,失去主人的战马三三两两的漫步着,时不时仰天长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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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里外,突厥大营,可汗王帐。
“又败了……”
“那可是一个狼骑万人队啊……”
大臣们,将军们窃窃私语着,帖木儿大汗面如秋水,无动于衷,过了半天才一拍桌案,盛着马奶的杯子跳起来老高,“哪有打仗不死人的!对勇士来说,死在战场之上就是最好的归宿,难道像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一样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么!”
大汗突然暴怒,臣子们噤若寒蝉,但心里都在抱怨,这次东征实在仓促,很多事情都没理顺就贸然出兵,不败才怪,大汗啊大汗,到底是老了,再无年轻时候那种睿智机敏了,身为统治者和决策者,稍微一点小小的误判就能送掉长千上万人的性命,今天这个万人队死的实在是不值。
帖木儿心中何尝不难过,说是百万大军,其实能战之兵相当有限,精兵就更少了,这个狼骑万人队是自己的禁卫军,就这样不听响的搭进去了,自己真是越老糊涂了,昏招迭出,居然被一枚炮弹吓得大营后撤十里,还派遣轻装精锐骑兵去攻人家固若金汤的城池,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王帐内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忽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道:“大汗,土布立花求见。”
众皆哗然,土布立花的万人队不是已经打光了么,就连战马都被人家凉州人赶进城去了,这个土布立花怎么活着回来了,他还有脸回来见大汗么?
帖木儿却风平浪静,他知道土布立花的性格,若是部下都死光了,土布立花绝不会苟活于人世,此番来见定然是有大事。
“唤他进来。”
片刻后,土布立花被带了进来,昔日威风凛凛的万夫长现在已经惨不忍睹,满脸血污,浑身是伤,最重要的是精神完全崩溃了,不停地呢喃着:“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土布立花!你到底怎么了?”帖木儿高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