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时我知道真相,我一定会将她抢回,不惜一切,赴汤蹈火!
让我消极是她,让我重新振作也是她。我发誓要做人上之人,我要她总有一天,跪在我面前忏悔,乞求。
我把所有的耻辱都烙在心里,每天都残忍的去重复去回忆,我告诉自己那是因为恨。只在夜深人静时,我才不再自欺欺人的承认:我深深记住那些痛楚,是害怕忘记她的眼睛。
我每天都幻想她们分手的场景,幻想她重回我的身边。后来居然梦想成真。
滂沱大雨下,她无意依靠,躲在我窗户下哭。我出门寻她时还在暗自想,活该了吧,被甩了吧,受欺负知道我好了吧!那股莫名的快感我几乎按捺不住。我鞋都没换,冲了出去,我在心里发誓,羞辱她,报复她,利用她!接回母亲后假装接纳她再甩了她。
但这些让人慷慨激昂的想法一个都没有完成。就像一个求了多年不得的珍宝意外的失而复得,她只是孤苦伶仃浑身滴水的站在我眼前,我已经心疼得无以复加,还谈什么羞辱。几年来所有的仇恨烟消云散,对于重归于好的提议,我恨不得跪地乞求。
但一切都晚了,四年之隔,再见恍如前世。她的心,终究被别人占满。她每天都在我身边,尽管漫不经心,偶尔也接受我的亲吻。但她迷茫的双目里,我和笑意都进不去。
她不是物品,不是这个男人不要,她就要感恩于下个男人的接纳。她有她的爱情。
我成功了。拿到生父遗产那天晚上,我宿醉街头。
我一夜暴富,金钱女人香车声誉,什么都不缺。我的灵魂里却住着一个最贫瘠的穷人。我时常想,我愿意用手中的一切,换回十九岁那年,任何一个匮乏枯燥的一天。因为那时当我兴致勃勃的远眺,总会感到前面的道路充满希望!
在母亲的恳求下,之后我也处过几个姑娘。兴许对方都接受不了我的寡情,每段交往都无疾而终。
与韩佳在一起的初衷很简单,我们两人都知道这是一场商业联姻。她从小在韩国长大,普通话还不利索。同样有一双大眼睛,同样单纯清澈。
看在这双眼睛的份上,我在心里说,试试吧。半年之后,当我再一次因工作而忽略她时,她哭着抱怨,请多看我一眼吧,你陪我太少了。
我很无奈,我想到分手。
我跟她提出分手的那个晚上,她站在公司楼下等我。天飘起雪花,她没戴手套,在雪地里走来走去,呵着气等我。
我走上前去:“呆在雪地里做什么?”
她突然抬头问我:“宁,你知道你们公司大楼有多少盏窗户吗?”
我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