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满四岁时,我从他们外婆手里接过孩子。咱们爷仨去影楼拍了第一张合影。照片里两个宝贝一左一右坐我腿上,摄影师喊:“宝贝们再靠爸爸近一些,哎,对,抱着爸爸脖子……”那声爸爸竟让我一个大老爷们险些流泪。
照片里,圆圆乖巧一些,小脑袋静静的依着我。团团较为顽皮,歪着头做着鬼脸。我抱着我的两个孩子,内心充盈着感恩和知足。我把照片放进钱包里,和那个校牌一起。
回来的路上,她站在路口接孩子。圆圆牢牢记得我的吩咐,果然跑去问妈妈:“妈妈,我们可以喊他爸爸吗?”小手指着我。
她朝我看过来,她睿智的眼睛让我挺尴尬,但我仍是抱有希望。
那天,送走孩子后,她找我谈话。她第一次慎重其事的说:“我已经告诉孩子们,爸爸去世了,葬礼他们也有参加。所以请你不要再去困扰他们。”
她平静的目光让我窘迫得进退两难,哑口无言。什么叫罪有应得,什么叫咎由自取,看看我便知道答案。
但从此以后也少了许多麻烦。若有人再要多事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便说我已婚,且有一对双胞胎宝宝。
于是再没人给我做媒,相反,大家还很羡慕我。
之后她们全家移民到国外,我去机场相送。团团圆圆都舍不得,爬在我肩头上大哭。场面顿时失控,被渲染得有了些离别的味道。
她说:“叫你别来吧,你偏来,看吧,哭哭啼啼的,都舍不得你。”
我问:“都有谁舍不得我?”
她说:“爸妈和孩子们。”
我又问:“那你呢,你舍得吗?”
她一双美目望着别处,没说话,我强克制住欣喜若狂,当即对她说:“其实我护照签证都办好了,只等你一句话,我马上补机票。”
那时我双手抱着俩孩子,我说得情真意切,诚恳严肃。但她看了我片刻,偏头一笑:“你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
其余的话,我是再说不出来。
半年后的一天中午,突然接到她的电话,我心里还挺高兴,但通话内容让我心如刀绞。
她说她下班后被人抢劫,差点遭到强.暴,幸好后来逃脱。她去报案,感受到□□裸的种.族.歧视。她长大后便很少在我面前哭,但那时她哭得厉害,她不敢告诉父母,老人年事已高,她怕他们担心。她毕竟是个女人,遇到这种事确是会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