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的飞机,叫过你,叫不醒。”
她反复斟酌着那三个字,叫不醒,叫不醒……是有多劳累?==
她耳根灼热,用筷子绞着稀粥,心不在焉的问:“他去干嘛?”
“那边的分公司有事。”
“哦。”过会儿,又问,“要去多久?”
元烨终于抬起头,屈指敲打桌面:“多吃饭,少说话,”顿了顿,扫她一眼:“你对他挺上心?”
她不说话了,专心的将包子里的小葱全部挑出来放进渣盘里。她脖子上的纱巾并不能完全将昨夜的激情掩盖。
祝融融抬头,顺着元烨的视线来到自己右手手腕上,那里的淤青清晰可见。她换只手端碗,不动声色的将右手藏到桌下。
元烨在客厅转了几圈,最后重新坐回她的对面,双手摆放桌面,十指交握,用领导开会的口吻,认真问她:“你要不要请假休息几天。”
“噗”!米粒从她鼻孔喷出来。
当天晚上,元烨一夜未归,她在极度复杂的心情中入睡。之后几天皆是如此。
再后来,日子又回到最初,她上床时他在工作,等他忙完她已睡着。
有时半夜醒来,祝融融照镜子,吻痕没了,淤青也消失了,身体的不适也全好了……那晚就像做了一场春梦,梦醒了无痕。
值得庆幸的是,从那以后,关于泳池的噩梦,她再没做过。
六月底,大学生涯正式结束。
走出校门时,那人已在等候。他靠在车旁,长腿微屈,侧身看着远处黛色青山;阳光炽烈,透过叶隙,斑斓不均的洒在他洁白的衬衫上。尽管夏风如此温柔,却拂不平他眉宇间淡淡的褶皱。
记忆在那刻定格,与从前的每一日缓缓重叠。细细一数,这个画面,竟已看了四年。
祝融融拉开副驾驶门,这才发现顾小飞也站在车旁。
钥匙在顾小飞指尖飞速旋转,他问元烨:“你开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