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融问:“你们要搬家?”
小女孩松一口气,又跑到窗前:“嗯!有人把这房子买去啦!我爸说对方价格出得非常高,对方可吃大亏啦!应该……”她不好意思的笑,“应该比你买只破笔还吃亏。”
指腹在笔身摩挲,祝融融说:“吃不吃亏,买方心中自有一杆秤。”
云越来越低,以为要下雨,下一刻却飘起雪来。
这座城市极少下雪,没人打伞,也没人躲避。
人全都跑出来,欢唿,惊叹,拍照,像毫无见识的孩子。
转角处伫立一对情侣,男方高壮,女方娇小。女的垫脚去拍他肩上的积雪,男的附身吻她鬓角。在这样的下雪天,像在拍电影。
看到老同学让人高兴,祝融融招唿他:“大楚。”
当年大楚考进北京一所挺不错的大学,之后三年多没见面。原来这两人处一块儿了,感觉倒是登对。
大楚看到祝融融,条件反射般的放开手里的女孩,半是高兴,半是不好意思,抓头发:“小卷毛!”一瞧,又露出当年那股羞涩的笑,“你头发都这么长了?”
秦万水看到祝融融挺不自在,咬着上嘴唇站立不动。最后是祝融融大大方方的招唿:“万水,最近好吗?”
秦万水诧异,看她。又想起当年青葱美好的年岁,一起回家,一起入厕,看同一本书,用同一根吸管。最好的朋友,最后连普通人都不如。毕业那会儿,她跟旁人还煞有介事的喝一杯,但她和祝融融,仿佛都看不见对方。
无论谁对谁错,无论当年多么知心,如今也只剩下人与人基本的敷衍。
秦万水笑:“融融,你变化真大。”她看一男友,他竟红了脸,高兴又拘谨的样子。女人心眼毕竟是小的,她心里不是滋味,声音大了些,“你和那个谁,元什么的,还在一起吗?他家是不是真的闹鬼?”
祝融融难得解释,只是笑笑摇头。
大楚兴致勃勃:“小卷毛,下礼拜的高中同学会,你参加吗?”
“同学会?”
“是啊,班长在班级群里发的通知,大部分同学都会到,你都不看微信群吗?”
祝融融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