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融这一招,让他始料不及又不知所措。这个不解风情且老气横秋的少年,踌躇了半晌,终于干巴巴的挤出一句:“你哭什么哭!”
听上去却分明是在凶人。祝融融索性趴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
许宁感到莫名其妙,原本他还问心无愧,但四周投来的视线越发暧昧不清。这让他尴尬万分,站坐不是。
两分钟后,他终于咬咬牙,俯下身子,从刚刚变声还不够低沉的嗓音里,生生揉捏出一丝轻柔:“别哭了吧!”
祝融融还是哭,并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将头埋在双臂里,属于少女的小小的肩头一耸一耸,让人心怜,也让旁人心疑。
许宁急了,越是急,越是口拙。他长到18岁,接触过的女性除了母亲就是奶奶,如此任性的少女真是见所未见。蛮横也是她,娇弱也是她。前一秒还理直气壮的发脾气,后一秒就伤心得不管不顾的大哭。最可怕的是,许宁根本没弄明白她为什么哭。
这货已经当着全班的面哭了十来分钟了,上课铃还有一刻钟就会响,许宁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在她身边坐下,低声试探道:“下次给你抄!”
还是哭,只是哭声小了点,开始断断续续有了空隙。
两年来的相处,许宁对这吃货还是有所了解的,于是又加了句:“吃雪糕吗?”
那货还在抽搐,深埋的头却轻轻点了点。许宁大喜过望,小声安抚:“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那时候天已经有些凉了,许宁在小卖部犹豫一阵,将雪糕换成了酸奶。
祝融融也没计较,默不作声的接过来喝。她面无表情,低头着看书,也不看他。
许宁这才发现这个女神经的皮肤真是好,午后阳光像金色的蜜芒,照在她身上,使她一头栗色的卷发映出绒绒的光晕,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颊,又微微泛红。鼻梁很挺,小鼻头微翘,两只圆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兔子。除开脾气不说,长得倒是顺眼。
许宁心里有些发软,别人说女人是水做的他今天算见识了,面对这样水葱葱的女孩子,就是有大的怒气,也使不出来呀。
正感慨着,那货喝完酸奶,将空杯子递给许宁,吧唧着嘴说:“下次记得买草莓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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