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天回到病房的时候,柏誊岁没有走,有洁癖的他此时却毫无形象的蹲坐在门口,散发着颓废绝望的气息,没有半分总裁该有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去,艾晴天只当没看到他,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拉住了手。
她眉头一皱,用力一挣没办法挣开,却见他站了起来,压迫感传来,艾晴天往后退了一步,他却不依不饶的上前将她堵在了墙角。
他直视着她,黑沉的双眸里深不可测,隐隐之中似有什么在翻涌咆哮,格外瘆人。
艾晴天呼吸一滞,脖子上一沉,低头一看,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门将头窝在她的脖子上,他搂紧了她的腰,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勒的她发疼。
“对不起……”
他还是在道歉,艾晴天挣扎着推开他,却突然浑身一僵。
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脖颈,很快就随着锁骨滑落,消失无踪。
艾晴天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心尖止不住的颤动。
她从来没见柏誊岁……哭过。
似乎是意识到了她不再挣扎,也似乎是缓解了情绪,他抬起头,看着她微微红肿的脸,眼里是汹涌的自责和心疼。
“我食言了……”
他的声音低哑,艾晴天鼻尖一酸。
曾经,她和他开过一个玩笑。
她说:“你这么凶,生气了会不会打我。”
他那时候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很严肃,也不笑了,只是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永远不会。”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可一晃六年过去,物是人非。
温热的手扶上她的眼角,轻轻的擦拭着她不知何时留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