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妈妈回来了。
楼国庆问她:“看出什么了吗?”
楼妈妈摇头说:“没有。”她眉头微微地皱起来,手在自己眼皮上摸着,说,“最近我这右眼皮老是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楼国庆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说明咱家要发财了。”
楼妈妈说:“不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吗?”
楼国庆也不确定了:“是这么说的吗?记不清了,嗐,都新时代了的人,还这么迷信呢。我看你啊,就是昨晚没睡好。”
“我跳了好一阵了,又不是从昨晚开始的。”
“那就是你最近都没睡好。”楼国庆说,“哈哈哈。”
楼妈妈抬肘照着他背上就是一下:“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
楼国庆“哎哎”叫道:“别动啊,我颠锅呢。”
楼妈妈赶紧给他让出来方圆三米:“嗬,来,你给我颠一个看看,跟你过了三十好几年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你有这个技能呢?”
楼国庆往掌心啐了口口水,“来了啊。”
“来吧来吧。”楼妈妈好整以暇。
楼国庆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一手端起了锅,把锅里的蒜苗炒肉丝颠得上下乱跳,另一手用锅铲在旁边捞,十八般武艺尽数施展,楼妈妈在边上看得心惊胆战:“行啦,別颠啦,一会儿再把老腰给闪了。”
楼国庆抹了脑门上的汗。
楼妈妈说他:“老了吧,才拿了会儿锅就出汗了。”
楼国庆说:“胡说,我主要是热的,我六十都没到,我现在还能下地干农活,不信来年咱种三分田看看。”
楼妈妈:“快拉倒吧,你不怕出事我还怕你出事呢,没事儿跑跑步钓钓鱼锻炼锻炼身体就行,一会儿地里再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你以前,上中学的时候还记得吗?脚指趴着那么大一个水蛭,你把直接拿柴刀砍,一脚的血,我看着都害怕。”
楼国庆嘿嘿笑道:“这事儿你都记得?”
楼妈妈说:“我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