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鹭榜二的白若冰,眼下这帮人都以他为首,他不能掉了脸面。
既是众学子的脸面,更是他白若冰的脸面。
要知道,在樊凡没有出现以前,在苏州城内,论学识、论才华、论品貌,谁能出其右?这次白鹭学府的考核位列第二,让他曾经的自负自傲像个笑话。
若说,学道之人会遇到心魔,那么对于读书而言,樊凡就是白若冰的心魔。
白若冰微微抬手作揖,脸却是撇向别处的,冷笑道:“原来是樊奇才,是我等庸才眼拙了。”满满不服气和嘲弄的意味。
所谓“奇才”,自然是源于放榜那日,裴子期拒绝将樊凡的名字写入白鹭榜,且葛教谕说了一番话——
“因为裴教谕说了,他的学生是奇才,无需与庸才同榜而论。”
这才是激怒众学子的根本所在。
未等樊凡回应,白若冰又转向赵岸泉,佯装微笑,问道:“还不知道樊奇才同行的这位同仁,如何称呼?”
赵岸泉没想到战火如此之快就殃及“池鱼”,他心性不够稳,稍有慌张,连连起身回应道:“农门学子,赵岸泉。”
“想来赵同学已考入白鹭学府,不知是否同样师从裴教谕门下?”白若冰又问。
这是明知故问。
谁不知道裴子期多年“铁树不开花”,唯有今年录了樊凡一人。
赵岸泉不是傻子,知道白若冰不怀好意,却还未猜透其意图,只能见招拆招,如实应道:“不曾,赵某人师从陆助教。”
话刚出口,赵岸泉便能感受到,场上众人似乎对他轻视了几分。
这便是现实。除了白鹭榜,其余考入白鹭学府的学子,暗里也有一个先后排序——按拜入哪位师者门下排序。
老师名气大,考学大有增益,排序便靠前;老师名气小,排序便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