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凡默许了他的答案,笑道:“那便一同下车罢。”
说着,马车正好停稳,从马车出来,樊凡脚刚落地,只闻赵府管家高喊:“白鹭榜首,樊公子到——”
一声吆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牵到了樊凡身上。
樊凡自到苏州以来,并未在公众面前露过几次脸,识得他的人不多。莫要问赵府管家为何识得樊凡,若是问,只因他是白鹭榜首。
只怕他刚从家里出门,早便有人一路紧盯了。
樊凡一袭青衣加身,面相稍显稚嫩,却给人洞若观火的老成感,他带着赵岸泉径直走向大门,走向那笑盈盈的赵九公子——赵安炀。
赵安炀迎上前,拱手道:“樊公子能赏脸到来,实乃荣幸,府上已备好薄茶,还请樊公子进去稍坐片刻,待宾客到齐了,诗会马上开始。”
樊凡略与其寒暄客套,夸了几句赵府书香名门,文豪辈出,便见到赵九脸上泛红,喜不自胜。
心里暗想,头几眼见到赵九时,他迎来往送间举止颇为沉稳得体,以为外界所传是流言,没想到,只是披了一张皮,里子还是个轻飘的性子。
可惜了二房费尽心机,夺了这府邸,又下尽了功夫去培养儿子,也只是画了张皮。
至于赵岸泉,他紧跟在樊凡身后半步,心里有些慌,到底还是个穷小子出身,到了富贵人家,难免各类心绪涌上心头。旁人目光都在樊凡身上,少有人注意到这个稍显拘谨的少年。
……
……
进了赵府,樊凡才对母亲的身世有了最直观的了解,原来赵家这么有财。
一个读书人当官的天下,诸多门生在朝,意味着赵府权柄在握,这种权势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府邸。
读书人住的地方,若是非金即银显得太俗气,于是这钱财便化作了那庭楼勾瓦,山色湖光,花草树木,这里头的装饰大有讲究,处处都经过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