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拿多少?”四叔问道。
“拿上三千文,多抛一些,喜庆一些,马上就是富贵之家了,不差这些个铜板,总不能让亲家掉脸面。”老太太沉溺在“二礼”的兴奋之中,下了血本。
寻常人家抛个百十文也就了事了,她一个刨土的农家居然抛三千文,却不曾想想,当初二儿子给生病的樊凡买条鱼,她都要骂上一宿。
老爷子和大伯也皆是容光焕发,笑呵呵地接受着众人的恭维。
黄氏偷偷出来听了几句,赶紧跑回待嫁房内,兴奋得说不出话,蹦跶了好几下,才道:“娘的好女儿,你这回赌对了,陈家那小子给你备了二礼!以后你就是富太太啦……到了陈家可别忘了你娘,多带些好东西回来。”
“真的?!”本已经盖上盖头的樊玉莲,一兴奋揭开盖头,问道。
“当然是真的,外面的人都传疯了,你就安心享福吧,别忘了你娘就好。”黄氏答道,不忘继续提醒一句,好让高嫁的女儿能多念着她。
樊玉莲待嫁新娘不能出去,只能透过窗户不停地往外张望。
所有的人,似乎都认定这是陈家备的二礼。
车上是箱子布匹,有排在前头,看着确实也像是二礼。
坐在角落里被冷落的樊凡一家,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现下也只有他们能理智地看待这些了。
樊凡心里蓦的觉得很是可笑,若说旁人不知情起哄也就算了,可老太太几个知情的,莫不是也真觉得陈家会这么稀罕樊玉莲?陈家愿意娶樊玉莲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二礼?真是异想天开。
若不是她樊玉莲不知廉耻地卖肉勾引了陈文轩,能嫁入陈家才怪。
或许是前世某位女歌星给他们的勇气吧。
樊父虽想得不深,却也不信,问张氏道:“这陈家真的备了二礼?”
张氏只是一笑,道:“怕是你这侄女没这命配得上二礼的名头。官家子弟得幸娶了贵女,或是万贯人家为了彰显财力,才堪堪敢备二礼,且不说樊玉莲能不能配上二礼,这陈家不过是高庄一小地主,如何敢猖狂地备二礼,若真如此,只怕会被生意上的同行取笑。”
樊父深以为意,频频点头,道:“水娘你懂得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