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庆玲却说:“你不就是仗着家里条件好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要换个家里穷得响叮当的,你还有胆这么说?”
“我能自己挣钱。”
“你能个屁!你那点工资,一年三十万顶天了,给你买俩包都不够,你想什么呢余乔,你还真想找个穷光蛋一辈子吃苦?”
余乔梗着脖子,死倔,“只要我自己喜欢,过什么日子我都乐意。”
“那你滚!你现在就滚,我再也懒得管你了,随你怎么活。”血压飙升,黄庆玲扶住额头,摇摇欲坠。
余乔看见母亲这样,再也不敢斗气,连忙赶过来扶。
邓叔与她一左一右把黄庆玲扶回床上,吃过两片降压药,缓一缓才把电话放下,没去打扰急救中心。
余乔与邓如通面面相觑,不知该谁开口。
稍缓,黄庆玲捂住脸开始哭,“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当初嫁给你爸,吃苦受累不说,还要担惊受怕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出来了,你也长大成人,还以为能享几天福,谁想到你这么不听话……”
她坐起来,不断伸手拍打余乔,“妈妈从前就是不听老人言,非嫁给你爸,结果吃了大半辈子苦,怎么你……你就是不听……就是不听!”
余乔垂下头,除了默默忍受,也别无他法。
她无法想象,当黄庆玲得知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她渐渐开始后怕,但想到陈继川,却又坚定异常。
她身穿铠甲手持利刃,是成人童话里守护公主的勇士。她必然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天色渐暗,华灯四起。
安抚好黄庆玲,余乔独自开车准备回南山公寓。
外面道路湿滑,大概刚刚下过雨,路灯投下的光将人们晚归的心照得纤毫毕现。
车开回停车场内固定位置,余乔坐在车里打开收音机,听着九十年代的复古音乐,给自己留下独自抽一根烟的额时间。
今天和母亲吵了那么多,只有一句话烙在心里,母亲哭着说:“眼看你就三十岁了,你到底还想拖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