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再次与法医核对。
这回轮到朗昆。
他跳下车,并不用法警搀扶,上了法场还能撑起来,算个少有的硬汉。
法警端起枪,冲着心脏位置给了他第一颗子弹。
谁知他没死透,趴在地上挣扎抽搐。
副执行一看,对准后脑勺再给第二枪。
这下仍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还没死透,身体扭曲成一团,趴在地上反复抽动。
法医看不过去,随手捡了根破树枝□□他后脑,来回一搅,这下才彻底死了,干干净净,一动不动,一了百了。
师傅抹了把脸,心有余悸,“这人命真硬啊。”
检察官说:“造孽太多,老天爷也不想让他轻松上路。”
年轻的法医却在叨叨,“突然很想吃豆腐脑啊……”
副执行跑到空地上,差一点把胃都吐出来。
跟来记录的书记员将执行告示贴在矮墙上,以免附近群众见到土坡上遗留的血肉惊慌报警。
终究这一切都已宣告结束,结束在第一声枪响惊山,亦结束在终审法锤落判。
正义或许懒惰、或许迟疑、或许久候不至,但他永远存在,永恒如新。
午后,瑞丽下起了蒙蒙细雨,仿佛少女躲在云后低声抽泣。
余乔到中院领走余文初骨灰,离开时天空灰蒙蒙,几乎就压在她的黑色伞尖。
法院外停着一辆黑色现代,经过时有人摇下车窗,“余乔——”
是老郑,还穿着警服,对她露出憨实的善意的笑,“正好来法院办手续,你去哪?我送你。”
余乔犹豫,“准备去汽车站,不过不好麻烦你,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