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余乔,还能弯起嘴角,挤出笑,“今天应该是礼拜四吧,又跟所里请假?老请假不好,领导不喜欢。”
眼前一条一条栏杆将视野切割成碎片,余乔与他隔得有些远,需要调整音量才能让他听清,“爸,我辞职了。”
“噢。”余文初有些恍惚,“辞了就辞了吧,再去读个博也不错。”
余乔说:“我打算去读硕士。”
“读什么?我听人说,读个金融好找工作。”
“刑法学。”
余文初一时默然,看着她,一语不发,
远隔久久时光,才听见他说:“你心里还是怨我……”
她下意识地摇头,“陈继川死了。”
“噢,听说了,那个卧底。”
“爸,换成你是朗昆……”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给他一枪痛快的。”他说这话时只轻轻皱眉,仅仅源于对“叛徒”的厌恶。
余乔自嘲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余文初却突然开口,“我的案子你不用担心,送点钱,往上面活动活动,不至于真判个立即执行。”
余乔说:“你真觉得钱能解决一切?”
余文初道:“警察什么破德行我能不知道?妈的,哪个不是人渣王八蛋,就你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小老百姓捧他们,心甘情愿让人踩。”
“你说是就是吧。”她已经无力再争,“等开庭我再来。”
“见了你弟弟没?”
“见了。”然而却没有下文。
余文初大约是懂了,什么也没再问,最后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不用老往这跑,这地方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