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缅甸人嬉笑鼓掌,用他们的语言喊着:“再来,再来!”
孟伟站在角落,年轻人的眼睛里透出老化的刻骨的恨。
山很美,水也很美。
陈继川就像一尊破碎的不倒翁,持续地执拗地重复着摔倒再站直的步骤。
终于朗坤等不下去,趁他跌倒在土坡上,一脚踩住他右肩,朝着他的左眼不断挥拳。
隔着屏幕与嘈杂的背景音,余乔能清晰地感受到拳头砸向皮肉的声音,闷响、余震、碎裂。
直至朗坤力竭,一手脚向后退两步,自己都站不稳。
他抓住陈继川的头发将他提起来,不耐烦地对着镜头说:“凑近点,拍他脸!”
镜头拉近,放大。
陈继川五官扭曲,左眼肿大像一块凸起的瘤。
“说,对着镜头说,说你们公安是狗。”
陈继川似乎在笑,透过他被残血揉成一团的脸,正努力地牵扯嘴角。
朗坤不耐烦,抓着他的脑袋前后晃。
对待畜生也不过如此。
“你他妈说不说?啊?说不说!”
“我来。”孟伟沉着脸走过来,捏住嘴里的三五烟——它原本在陈继川的口袋里。
他说:“川哥,我以前特崇拜你,现在,特恨你。”
陈继川还是没出声,他被朗坤拽着头,把脸仰起来,对着孟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