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几秒钟,然后邓肯说:“这一点也不合理。”
“事实上它非常合理。”用了一个长长的暂停强调让他有时间思考,秦朗解释到:“我们的谭钟麟总督阁下事实上是在走钢丝。为了防止他的辖区内再次出现潜在的反政府力量,他选择强行阻止我们的征募活动,但另一方面这种做法也违反了北京的政策:绝不能挑衅外国政府。”
“我们不能代表政府。”
“如果有一支名义上的美国军队进军广州,那瑞切尔的举动就是政府行为了。”
“但华盛顿会很不高兴。”邓肯强烈的反驳到,“还有欧洲国家,尤其是英国,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们的态度。”
“是的,直接示威有一定的风险,但仍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秦朗耸了耸肩,“不用担心,局势会一直保持在我的控制之下。”
邓肯摇着头。“我相信你,秦。但瑞切尔――”
“她不会带来任何麻烦,我可以保证。”
“但愿如此,秦。”虽然仍然对局势的发展趋势感到担心,不过邓肯最后还是决定相信秦朗――秦朗不是瑞切尔,他从来没有犯过错误,而且总能把事情处理好;不管其他人怎么考虑,他相信他。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她回电?”
“任何时候都可以。”秦朗显得很轻松,尽管他提到的事情不能使任何人感到轻松,“我相信,瑞切尔已经集结部队了。当然在我的电报抵达前,她不会去广州,但会在租界的边界反复阅兵。”
“我就知道!”但邓肯没有再说什么,仅仅只是叹息了一声,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他的背影,秦朗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了。邓肯和瑞切尔还不知道他在整件事情发挥的作用:给小摩根发电报的同时,他也致电在广州湾的雇佣兵部队的真正负责人,两个雇佣兵大队的指挥官,要求他们服从瑞切尔指挥,并且给了他们一些暗示,指出她可能下达的命令。
最后,还有一个警告:不管她多么愤怒,部队在得到他的新指示之前绝对不能去广州。
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否则瑞切尔连一个小队也调动不了,但也不能直接到谭钟鳞面前示威;即使她通过易水下达命令,指挥官们也会首先向他汇报。
秦朗有自己的计划――他要通过瑞切尔引发的事件同时实现几个目标:首先,招募新的雇佣兵;其次,迫使谭钟麟离开广州――但这必须由他亲自完成;接着,通过瑞切尔的武装示威向所有人表明一种强硬的态度,让联合纺织技术公司的每一个潜在竞争对手小心自己的行动;然后,通过对事态发展的准确预测,扩大自己对小摩根的影响力,并使指挥官们更加服从自己。
最后,最不重要的一点,他还与小摩根打了一个赌,而赌注则是一批广州湾急需的建筑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