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心似明镜似的,可为了不愧对于心,不愧对了先帝爷,他还是一五一十的将话尽数挑明了去,便是死,想来也有那个脸面去见先帝爷了。
四爷回想着魏公公的话,久久未动,好一会子了,这才吩咐了苏培盛将那假遗旨给拿来处置了去,他自也知道多一个人知道他的算计,以后怕是便多一份风险。
可魏公公的为人他着实信任,断然不会对魏公公做了什么赶尽杀绝的事儿了,如今倒也不必明说,等日子长了,便也能让魏公公瞧出来他的为人了。
且等着苏培盛处置完那假圣旨,四爷这才缓缓起身,收了收情绪,回去寻了小格格和景顾勒,倒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如何了,有没有好好顾着自个儿。
别看这会儿还没见着小格格和景顾勒呢,四爷心便已然开始泛暖了去,不由得少了几分悲切。
景顾勒昨儿烧了一夜了,今儿快午膳的时候才好了些。
这发烧倒不是因为疹子的事儿,而是景顾勒前一阵子因着康熙爷的病便没吃好睡好,而后又悲伤过度,身子着实虚着,便不小心着了凉。
不过倒也不多严重,上午发了汗烧便退了,只是这般一出汗,却让景顾勒身上的疹子更骇人了些,不禁红着,瞧着那儿一片儿的肌肤都微肿起来。
汗激得景顾勒身上的疹子又痒又刺痛的厉害,景顾勒能醒,全是因着太过难挨了些,这才醒了的。
景顾勒病着便格外粘人些,又时候实在受不了了,便哭闹一阵子,年甜恬看着景顾勒这般样子也不又得心疼流泪,却又不敢怎么抱了孩子,怕碰着疹子了,又叫景顾勒好一番难受。
直到下午了,景顾勒又泡了好一会子药浴,涂了宋太医和吴太医一块儿琢磨出来的药膏,这才舒服了些,景顾勒便也能稍稍吃进些东西了,又睡了好一会子,眼瞧着状态好了不少。
白日里睡多了,入了夜景顾勒倒是不困了,年甜恬便给景顾勒念念书,或是玩些旁的,让景顾勒转意些个注意力。
四爷进殿的时候年甜恬正给人念着呢,倒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书,四爷听着,倒像是民间哄孩子的小故事似的,颇有些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