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虞念卿再长大些,再成熟些,应该便能做出理智的判断了罢?
宋若翡揉了揉虞念卿的发丝,温言软语地道:“对,我被你吓着了,但我并不觉得你可怖,亦不觉得自己可怜,你莫要再用己身威胁我了好不好?我已答应你会试着将自己变成断袖,且已默许你追求我,关于你的要求,我能答应的,定会答应;我答应不了的,你勿要逼我好不好?”
“嗯,好。”虞念卿圈住了宋若翡的腰身,埋首于宋若翡怀中,“若翡太过温柔,太过心软了。”
而他一直在卑鄙地利用宋若翡的温柔与心软。
如果换作别人,早已被他吓跑了罢?
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或许他本身便是个疯子。
他若不是疯子,为何会为了赶走宋若翡而折辱宋若翡?他若不是疯子,为何会为了变回赤狐而将自己打成重伤?他若不是疯子,为何会插烂自己的右肩?他若不是疯子,为何会以自宫来威胁宋若翡?
这些都不是正常人的会做的事情。
一出生,他便失去了娘亲,稍稍长大些,他便日日强撑着精神,等爹爹回家。
除此之外,他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从来不曾执着于任何人,觉察到自己心悦于宋若翡之后,这心悦便与日俱增,现如今,已疯长至他的控制范围外了。
他明明打定了主意要徐徐图之,现下却想一蹴而就。
他甚至觉得只消宋若翡愿意施舍他一夜春/宵,他便能含笑九泉。
宋若翡端详着虞念卿的眉眼,暗道:念卿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我差点死于念卿面前么?是因为念卿目睹了我一次又一次地被爹爹打死么?是因为念卿照顾了我七月有余,我才清醒过来么?是我刺激了念卿,将念卿逼疯了么?念卿生怕我有半点不好,才想牢牢地将我抓于手中。
“念卿。”他抱着虞念卿躺下,继而轻拍着虞念卿的背脊。
虞念卿亲了一下宋若翡的眉心,歉然地道:“若翡,我会努力让自己做一个正常人的。”
“你毋庸自责。”宋若翡回亲了虞念卿的眉心,“陪我歇息罢。”
言罢,他便阖上了双目。
虞念卿将自己的脑袋枕于宋若翡的肩窝之上。
宋若翡似乎并未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