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人会心疼他。
阿兄已不在了,没有人会心疼他。
阿兄……他不该假扮阿兄,诚如爹爹所言,他这七年来确实享用了别人给予阿兄的喜爱,而他曾一度乐在其中。
虞念卿急欲将宋若翡身上的供品与牌位全数拿开,但他的手却一次又一次地穿了过去。
宋父见状,痛心疾首地道:“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不敬祖宗的孽子,望列祖列宗恕罪。”
虞念卿不由冷笑道:“实乃你的过错,怎能算到若翡头上?”
宋若翡浑身发疼,但他顾不上疼,即刻站起身来,欲要将供品与牌位摆好。
然而,他愈想快些摆好,便愈摆不好。
宋父见得宋若翡的丑态,连连发笑。
宋若翡听着爹爹的笑声,愈加手忙脚乱。
他已二十又一了,他已摘得会元了,他若能三元及第,便能名扬天下。
但他被爹爹戳穿后,却与那个一十四岁的孩子无异。
这些年来,他其实毫无长进,二十一岁的他远不及一十四岁的阿兄。
倘若阿兄并未保护他,将他推给山贼们虐待该有多好?
倘若活下来的人是阿兄该有多好?
如此便是皆大欢喜。
他从一出生便是个错误。
娘亲曾说过他小时候格外磨人,一旦没人抱着他,他便会哭闹不休,教整座宋府都不得安宁。
但阿兄与他截然相反,只需定时定量喂阿兄母乳,阿兄便不哭不闹,小小的阿兄还会摸摸他的头,安慰哭闹不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