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伤心地道:“你阿娘当然喝过药,还是阿翁亲手煎的。”
“阿娘临终前,对我说过你不愿意给她买药,还将她所有的私房钱收走了,她认定等她死后,你不会善待我,想将我带走。”阿宝那时候似懂非懂,但一直记得阿娘所说的话。
老胡狡辩道:“肯定是你的记忆出了岔子。”
宋若翡瞧着阿宝道:“还要放了他么?”
阿宝颔了颔首:“我与他不同,就算我是‘怪物’,我亦不是会害人的‘怪物’。”
“你走罢。”宋若翡含笑道,“听说此处有吊睛白额大虫出没,你且小心些。”
按照阿宝所言,老胡非但不肯给阿宝的母亲买药,还将她的私房钱收走了,假如她病得很重,药石罔效,老胡便是见死不救;假如她病得不重,老胡却坐视她的病情恶化,导致她身亡,老胡便是杀人凶手。
换作宋若翡,定不会让老胡全须全尾地离开。
但阿宝既已做出了决定,他并不打算干预。
老胡气不过,作势要走,却快手拔/出了宋若翡的佩剑。
宋若翡猝不及防,正欲夺回“红颜”,老胡已提剑直刺他的心口。
阿宝慌忙飞扑过来,挡在了宋若翡面前,连斗笠掉了都顾不上了。
宋若翡又翻身护住了阿宝,由于他怀中还有红糖糕,他生怕伤着红糖糕,即刻用巧劲将红糖糕送到了一旁的松树上。
便是他这一瞬间的疏忽,阿宝再次挡在了他身前。
眼见老胡这一剑逼到了阿宝的心口,宋若翡从阿宝身后探出一只手来,弹指拨开“红颜”,拍断老胡的右手手腕子,将“红颜”抢了回来,并打断了老胡的双足,一气呵成。
而后,他低首去瞧阿宝,阿宝的左肩被“红颜”割开了一道口子,所幸并不严重。
阿宝乃是三面人,这般又小又浅的口子该当在瞬间愈合。
岂料,伤口不仅未能在瞬间愈合,阿宝更是面无人色。
这伤口定然有古怪。
他紧盯着伤口,刹那间,伤口已从不到一寸,长至三寸,且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