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翡呷了一口茶:“但是念卿是不同的。”
“确实不同,要生出他那般的忤逆子着实不容易。”楚儿回忆起虞念卿对待宋若翡的态度,气愤难消,“你不许再偏袒他了。”
“不是偏袒,而是事实,于我而言,念卿是不同的。”宋若翡恍惚地道,“我以为我与念卿将相依为命,我以为我能完成先夫的嘱托,将念卿抚养至及冠……”
他尚且记得虞念卿的种种好处,至今仍然不敢相信从头至尾俱是虞念卿为了给予他致命一击的戏码。
虞念卿一开始恨他,后来接受了他的存在,这个转变未免演得过于真实了。
虞念卿甚至还曾豁出性命来保护他。
要不是虞念卿,他兴许已死过几回了。
然而,所有的一切皆是虚假。
他不想再同楚儿谈论虞念卿了,换了话茬:“你是否已与封公子重修旧好了?”
楚儿娇羞地颔了颔首,坦白地道:“我与相公恩爱更胜从前。”
“恭喜你。”宋若翡羡慕不已,他已二十又三了,可他还是不懂何为两情相悦。
“多谢你。”楚儿感激地道,“若不是有虞夫人与那忤逆……令郎相助,莫要说是重修旧好了,相公怕是已身故了。”
“封公子的身体是否养好了?”宋若翡那时无暇细看,但封修远的伤恐怕不轻。
楚儿答道:“尚未养好,我本想与相公一道上宝和山见虞夫人与令郎,向你们当面致谢,可是相公的身体迟迟不好。不过虞夫人毋庸担心,相公已见好了。”
“多亏娘子照顾得好。”封修远原本已睡下了,倏而睁开双目,见不到楚儿,又听得楚儿正与宋若翡交谈,本不想打扰,听到这儿,才穿上衣衫出来了。
楚儿面色一红,扶着面含病容的封修远坐下后,又愤愤地道:“虞夫人的面色看起来比相公这个重伤者要差得多,都怪那忤逆子。”
宋若翡打趣道:“不要再骂念卿了,念卿该打喷嚏了。”
楚儿笑了笑:“好罢,看在虞夫人的面子上,看在虞公子救过相公的份上,我就不骂虞公子了。”
宋若翡思及当时王光棍在公堂上的谎言,忧心忡忡地道:“你周遭是否有许多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