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翡微微松了口气。
虞念卿捧着灵位走在前头,出了虞府。
宋若翡作为遗孀,跟在虞念卿身后。
到了虞家祖坟后,四名抬棺材的壮丁放下了虞老爷子的棺材,开始挖坑,挖好后,便将虞老爷子的棺材放了下去。
虞念卿盯着父亲的棺材,思及父亲生前的种种好处,不由自责自己未能尽到孝道。
若不是收到了父亲的尺书,他根本不知晓父亲已病了好几个月了。
然而,眼尾余光一扫到宋若翡,他对于父亲的恨意旋即翻滚了上来。
父亲假若没有移情别恋该有多好?
将他取名为“念卿”,口口声声地诉说着如何如何思念母亲的父亲简直成了笑话。
他思忖着应当如何报复宋若翡为好,不一会儿,有了主意。
不久后,虞老爷子的棺材被沙土掩埋了,新起的坟包上被插入了招魂幡。
招魂幡迎风飘扬,却招不来亡魂。
虞念卿跪于墓碑前,一面为父亲烧纸钱,一面轻声道:“你没有资格与娘亲同葬,望娘亲已投胎了,而不是在奈何桥边等你。”
烧罢纸钱,他的双目都被醺红了,好似哭过了一般。
宋若翡乍然对上虞念卿的双目,忽然觉得虞念卿有些可怜。
虞念卿与其父感情深厚,正承受着丧父之痛,虞念卿会如昨夜那般对待他乃是出于对其父的失望。
他能理解虞念卿的心情,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原谅虞念卿对他犯下的恶行。
虞念卿喜怒不定,他无法忍受与虞念卿待于同一屋檐下,定要寻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