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想起了游牧民族,游牧民族有父死子继的习俗,所以他能从爹爹那儿继承宋若翡,宋若翡合该是他的,适才那样的亲吻是天经地义的。
但这南晋乃是农耕民族,莫要说是父死子继了,连兄死弟及都是不被世俗所容许的。
“对不住。”他终是从想入非非中寻回了清明,并诚挚地向宋若翡致歉。
宋若翡正好眠着,身体松弛,吐息间,唇齿稍稍松开,露出一点舌尖。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猫儿挠着,痒得难受,欲要平静下来却不得。
他偷吻了宋若翡,但未能尝到这舌尖的滋味。
根据话本所述,唇舌交缠才是真真正正的接吻。
他不能再得陇望蜀,须得回头是岸。
于是,他慌忙别过了眼去,紧紧地阖上了双目。
然而,宋若翡的吐息却不肯放过他,挟带着暗香,对他纠缠不休。
因为身处于同一条棉被下,宋若翡的体温似乎蔓延了过来。
他握紧了双拳,将自己的身体往里面挪了挪,转过身去,面向墙壁,颇有一股子面壁思过的意味。
不知过了多久,颤颤巍巍的烛火骤然熄灭了,满室昏晦。
他已然不怕黑了,竟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被吓了一跳。
是由于他做了亏心事的缘故罢?
他定了定神,希望自己能赶紧睡过去,不要再关注宋若翡了,他的脑子却是被来来往往的各种念头挤满了,以致于夜不能寐。
天亮了,宋若翡醒了,而他只能假寐着。
宋若翡坐起身来,见天色尚早,为虞念卿掖了掖棉被,继而盘足而坐,运起了功来。
虞念卿见宋若翡不言不动,掀开一丝眼帘,乍然瞧见了宋若翡的一双蝴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