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程桐如此无礼,他一面想着要联系自己认识的官员参程桐一本,一面又亲了亲新得的小妾的香腮。
小妾年仅一十三,肌肤吹弹可破,浑身上下已满是红痕了,劝道:“老爷还是快些去罢,那程大人不好相与,老爷要收拾他不急于一时,先勉为其难,应付应付他罢。”
“那竖子真是不知死活。”刘举人依依不舍地道,“还不给老爷我将衣衫穿妥了。”
小妾低下首去,乖乖巧巧地为刘举人整理衣衫,后又对刘举人道:“老爷可莫要教芙蓉久等。”
刘举人起身出了花厅,须臾,一道人影慢慢地接近芙蓉,并在芙蓉的脖颈上咬了一口,芙蓉立即昏死了过去。
那厢,程桐见刘举人姗姗来迟,讥笑道:“刘举人难不成是在日理万机?”
刘举人心下恶狠狠地将程桐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通,面上讪讪笑道:“这泱泱南晋,惟有圣上能称得上日理万机。”
他抱了抱拳,以示对当今圣上丛霁的尊敬,又接着道:“老朽一介不事生产,于国于民毫无用处之人哪里配得上‘日理万机’这四个字?程大人所言,老朽担不起,怕是会折寿。”
程桐含笑道:“刘举人委实有自知之明,刘举人的确不事生产,于国于民毫无用处。”
刘举人的本意是想谦逊一二,岂料,这程桐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反而顺着他的话茬,折辱于他。
他气得牙痒痒,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没必要当面同程桐起冲突,遂恭声问道:“敢问程大人此来有何见教?”
程桐淡淡地道:“本官生平吃的米都不及刘举人吃的盐多,哪里有甚么可教刘举人的,本官此来是为了向刘举人请教一事。”
刘举人客气地道:“程大人请说。”
程桐盯着刘举人因沉迷酒色而浑浊的双目道:“还请刘举人同本官说说香韵之事。”
刘举人的双目出于心虚而闪烁了一下,可他却听见刘举人装傻充愣道:“香韵?香韵是何人?”
“香韵乃是暗香阁的小倌儿,半年前,你曾点名要他伺候,还命人用轿子将他抬回了府中,次日,你着人知会暗香阁的老鸨齐嬷嬷说是要为香韵赎身,齐嬷嬷奇货可居,便要你先将香韵送回来,再谈赎身之事,而你则坚持要直接为香韵赎身,齐嬷嬷不肯,几次三番后,你不得不坦白告诉她那香韵已然身亡了。
“她向你索要五百两纹银,而你只肯给一百两纹银,一气之下,她报了官,直指你谋杀了香韵。你见事情不妙,向上任县令林知县行贿,经过林知县的调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只给了她两百五十两纹银,这桩案子便算是过去了。”程桐似笑非笑地道,“本官已将自己所知说了,该轮到刘举人了。”
刘举人被程桐盯得浑身发毛,佯作镇定地道:“程大人勿要污蔑老朽,老朽又非断袖,老朽不过是久闻香韵弹得一手好琴,请香韵过来弹琴罢了,他弹完琴,老朽正想将他送回去,未料想……”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未料想,香韵突发急症,居然当场没了性命,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