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么。”无论如何,爹爹绝不可能早些迎娶这狐媚子,这狐媚子绝不可能产下一儿半女,是以,这假设绝不可能成立。
虞念卿登时觉得为绝不可能成立的假设而气恼的自己亦不如何成熟。
宋若翡端望着虞念卿,见虞念卿的眉眼渐渐柔和了,才放下了心来。
一回到虞府,虞念卿便指着宋若翡的衣衫道:“沾了脑浆,恶心,快去换掉。”
宋若翡颔了颔首,回到自己勉强已收拾好的卧房,剥下了自己的衣衫。
不久前,那老鸨被咬爆头颅的情形历历在目,教他心惊胆战,他若不能想法子除去苍狴,恐怕会有更多的人被如此咬死。
但苍狴说得不错,仗着有几个臭钱,肆意践踏同类者,死不足惜,死了是为民除害。
他两相矛盾,时而觉得纵然是恶徒,除非恶贯满盈,不该是这等死法,时而觉得由苍狴去便是了,他何必多管闲事,惩奸除恶,还这世间朗朗乾坤不好么?
可苍狴能确保全无差错么?
假若那几个客人除却流连风尘之地,从无行差踏错呢?毕竟说到底,这世间的男子但凡手头宽裕些的,有几个不曾逛过秦楼楚馆?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与自诩风流才子者尤其喜欢互相攀比红颜知己的多寡,姿容等等。要尽数杀了不成?可是按照这个逻辑,颇有些法不责众的意味了。
且李家村惨死的村民当真人人罪不容诛?
何田田亦手染鲜血,姑且不论那三个孩子,何田田未曾错杀过一人,有理有据。
而那苍狴呢?
宋若翡一面思忖着,一面解开虞念卿的那片猩红的衣袂。
他好容易将一身的伤养好了,如今又添新伤。
裸/露出来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
他的理智感知到了疼痛,他的情感则认为这没甚么大不了的,仅仅是皮肉伤罢了,不值得小题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