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已经长大了,却是辗转于各色客人中间长大的。
“我……”他垂着首,方要向李盼娣坦白,却听见李盼娣抢先道:“四哥,我这些年过得很苦,我想你这些年肯定也不好过,但这是没法子的事,谁教我们出身贫寒,要活下去总归得有所牺牲。”
宋若翡认为李盼娣这一席话是说与李新雪听的,亦是说与她自己听的。
李新雪的愚孝大抵仅仅是自我保护罢了,惟有这样,李新雪方能在恶劣的境遇中活下来。
“你们慢慢聊。”宋若翡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未料想,他竟然看到虞念卿在卧房里头手忙脚乱地收拾着。
虞念卿听得动静,回首一望,整副身体霎时僵住了。
宋若翡行至虞念卿面前,环顾一周后,望着虞念卿道:“是念卿将这儿拆了么?”
虞念卿理直气壮地道:“我没有错,不是我的错,都是你的错,是你骗我要去与那李新雪共度春宵的,我气不过才将这儿拆了,我没有错,我才没有错,哼。”
“念卿心虚了呢。”宋若翡揉了揉虞念卿的发丝,“别担心,娘亲不会生你的气的。”
虞念卿双目发亮:“你当真不会生我的气?”
宋若翡正色道:“不会,因为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甩掉你而向你撒谎,你气不过是天经地义的。”
虞念卿一回到府中,便找了个借口,赶紧过来收拾了,他以为宋若翡一时半刻不会出现,毕竟宋若翡有不少事得处理,岂料,他未及收拾妥当,宋若翡居然出现了,幸而宋若翡没有怪罪他。
他正庆幸着,宋若翡竟是道:“小念卿不愧是属狗的,擅长拆迁。”
“你这狐媚子!分明是你欺骗我在先,你还敢嘲笑我。”他气得想将宋若翡揍一顿,却见宋若翡蹲下身去,捡起了一颗敲糖。
这敲糖是他买给宋若翡吃的,是他向宋若翡示好的证据,不过宋若翡一直装在油纸包里,放在枕边,未曾吃过。
宋若翡一面捡着敲糖,一面低声道:“也许有一日,我会变得与从前一样嗜甜。”
虞念卿在宋若翡身侧蹲了下来,发问道:“你之所以不嗜甜了,是因为出了甚么变故?可以说与我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