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庭院中的腊梅次第盛开,宋若翡一身的伤才好得七七八八,虽然他的尾巴根仍是无法收回去,所幸他已习惯于这尾巴根的存在了,亦已习惯于侧躺着睡了,并不在意。
由于失去了半颗妖丹的缘故,他一直面无血色,涂上胭脂才好些。
三日后,便是虞老爷子的百日了,他未曾操办过丧事,全然不懂,遂交由李管家全权操办,而他自己只负责打下手。
虞念卿养好身体后,便回书院念书了。
这日,他从书院散学回来,瞧见宋若翡正在折银元宝,甚是奇怪地道:“我怎不见你头七、七七折这银元宝?”
折元宝的纸外面被涂成银色了,而里面则是本白。
宋若翡足边的那箩筐中已装满了银元宝,他迤迤然地折好一只银元宝,才抬起首来,望向虞念卿:“你可看会了?”
虞念卿根本没看宋若翡是如何折银元宝的,而是思忖着宋若翡是否藏着一肚子坏水。
闻言,他摇首道:“不会。”
宋若翡扣着虞念卿的手腕子,使他在自己身侧坐下,继而将一张纸塞入了他指间,又手把手地教他折银元宝。
虞念卿霎时被宋若翡的手冻着了,凝视着宋若翡道:“你生病了么?”
“偶感风寒罢了。”宋若翡故意掩唇咳嗽了几下。
“你该当……”虞念卿踟蹰片晌,才别扭地道,“你该当注意保暖。”
宋若翡抿唇笑道:“上当了罢,我是骗你的,我并未偶感风寒。”
虞念卿瞪着宋若翡道:“我便不该关心你。”
“对不住。”宋若翡扯谎道,“再过几日便要立冬了,我体质偏寒,自是浑身发凉。”
——他之所以浑身会发凉,亦是由于失去了半颗妖丹的缘故。
虞念卿狐疑地道:“你这回没有骗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