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岐手指一点,茶几上头陡然出现一本秘籍。
“你原就道行粗浅,现如今少了半颗妖丹,只怕会折寿,这秘籍乃是我自己所写,你若能参悟,于你颇有益助……”他尚未言罢,像是要印证他所言一般,宋若翡喉间腥甜,唇角淌出了血来。
宋若翡以锦帕拭净了唇角,郑重其事地站起身来,向姜无岐做了个揖,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姜无岐眉眼间尽是慈悯之色:“我不知你与令郎之间究竟发生过甚么事,有朝一日,他定会理解你的一片苦心。”
宋若翡一派风轻云淡地道:“我只不过是做了我自己想做之事,他理解亦可,不理解亦可。”
酆如归从宋若翡身上窥见一丝自暴自弃,劝道:“待自己好些罢。”
——他自己亦曾一度自暴自弃,若非姜无岐,他怕是将如行尸走肉似的,终老于鬼山。
“多谢。”待自己好些,怎样才能待自己好些?
宋若翡而今所想惟有将虞念卿好生抚养长大。
姜无岐端详着宋若翡,叮嘱道:“你的半颗妖丹太弱,令郎的灵根却太强,妖丹虽然救了他的性命,可惜不足以彻底修复他的灵根,留下了隐患,我建议你们将身体养好些后,去渡佛山寻渡佛草,但魔尊谢晏宁不好相与,你们最好先修炼修炼,再启程去渡佛山。诚如我先前所言,功德与功法相辅相成,你们平日定要积攒功德,勿要做伤天害理之事。切记,渡人便是渡己,害人便是害己。”
“我记下了。”宋若翡客气地道,“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两位可否在府中住下,让我尽地主之谊?”
酆如归含笑道:“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时近子时,宋若翡送何田田出城。
城门早已关闭了,当然不能出入。
他低声对何田田道:“冒犯了。”
紧接着,他一把抱住何田田,腾空而起,越过了城门。
由于催动了内息的缘故,他的心口一阵一阵地发疼,但他并未表露出来,继续飞身向前。
白日里,他命如兰在城外十里买下了一间瓦房。
半盏茶后,他终是到了那瓦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