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溅而下的瀑布声几乎掩盖了寄月的说话声,可梁沐蝶还是听到了。
“心浮气燥又怎会弹得好?”梁沐蝶边答边折着纸鹤,仿佛一点都不为寄月现在的状态担心。
寄月懊恼的停下,提着褥裙走到梁沐蝶身边。
“只一首曲子我就足足练了半个月,我真的能在进宫之前改变自己吗?
梁沐蝶将一只折好的纸鹤放到寄月手中,缓缓道:“只要尽心去做就一定可以成功,而且皇上的宠爱并不是由你会弹多少曲子,会跳多少支舞,会做多少诗而决定的。”
“那是由什么决定的?”
“运气。”梁沐蝶笑了笑,继续低头折起纸鹤来。
“运气?”寄月摇了摇头,“我不懂。我觉得能够让皇上神魂颠倒的女子一定是倾国倾城,才华洋溢的,否则为什么皇上偏偏在那么多的美女中选中她呢?”
“才貌双全的女子多如繁星,但得蒙圣宠的不过廖廖几人,这不是运气又是什么?”
寄月皱眉苦思,最后却气馁的叹了口气,“我想我是没有那个福份了。”
“为什么这么说?”梁沐蝶抬头笑睇了寄月一眼,在她看来寄月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可取之处,除了一个优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
寄月苦笑道:“我不过是霍家的奴婢,虽然有几分姿色,但却一肚子稻草,只想着能摆脱奴籍,嫁个好人家便心满意足了,这样的我皇上又怎么会看得上呢?”
“能不能受宠并不是你我说的算的。”
“其实我并没有一定要入宫为妃的野心,荣华富贵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梁沐蝶终于停了下来。她默默的注视着寄月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所满足的一切都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随时都可能破灭成虚幻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