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云想跑,但是仔细一权衡,不敢。
他这次可没戴头套,名字什么的,鹤望兰他小爹也知道。
酝酿了几秒钟,他重又推开了门,脸上堆满了和蔼可亲的笑“同学,你叫我?”殷殷勤勤,狗狗腿腿。仿佛面对的不是什么血糊淋剌的大场面,只是对着叫唤家奴的小少爷。
鹤望兰浅色的瞳仁里聚起兴味,慵懒拍了拍沙发“来,坐。”
“诶,好。”洛行云提着书包,乖巧坐到他拍的位置,一分不差,一分不少。两腿并得紧紧的,发着抖,突出一个知识分子的胆小与扭捏。
鹤望兰被裴衍阴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伤口,心情正不好呢,凑上来个家庭老师供他发泄,聊胜于无。
“你很怕?”开始猫玩耗子。
洛行云扯动嘴角,一个没多好看的笑。
“知道我是谁吗?”
洛行云抬了下眼睛就立刻低头敛目,摇摇头,表示不认识,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求你了。
“是吗?”鹤望兰坐在地上,整个人随意地往他腿上一歇,右手肘搭上了他的大腿,下往上地瞅他的脸,“老师看上去挺年轻的呀,听口音本地人?哪儿上的学?”
alha的面孔深邃立体,漂亮到放肆,一双桃花眼聚着光,饶有兴味地在他脸上、身上打转。
意思很明显——你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我?
洛行云努力表现得又愣又傻又害怕,小声嘟囔“我念大学了。”顾左右而言他,“同学,你这个伤,不用去医院的吗?”
“懒得去啊。”鹤望兰呵呵一笑,掏出一支烟咬着,长长的腿撑开,华丽的眼尾一挑,点火。“老师帮我?”
洛行云没敢拒绝,苦哈哈地顺过茶几上的酒精棉。
alha摊在地上,愈发松散。
长手搁在他背后,彻底展示出精壮的上半身,以及上头的伤疤。
红毒蛇般的目光停在他身上,似笑非笑。
洛行云顶着那股被肉食动物盯上的压力,单膝跪了下来,尽量离他的手远一点,飞快检查一遍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