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他们是血缘上最亲近的人,所以期望至高,伤害至深,不可能再和好了。
接完这个电话,仲钦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下午的拍摄也没受到影响。
直到梁成说可以下班,他和季舒远一块儿回到酒店,才觉察出一点疲累。
两人先后洗了澡,一看时间,竟还不到四点。
仲钦在病中不太爱说话。
那张又惹人爱又惹人嫌的嘴终于安静下来,便显得他格外乖巧。
季舒远盯着他吃了药,见他整个人恹恹的犯困,便让他先睡一会儿。
“您不睡吗?”仲钦捏着被子问。
“我不困。”季舒远说,“现在睡了,晚上睡不着。”
仲钦知道他晚上睡不着只能干忍,肯定难受,便没勉强他。
季舒远给他盖好被子,又关了灯,抱着电脑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看剧本。
仲钦时不时想看看他在不在,最后被自己扭扭捏捏的动作搅得十分烦躁,强迫一般地紧闭着眼睛,下定决心不论有多么渴望都不睁眼。
可他睡不着。
又累又困,但就是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觉得委屈得不行,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心酸。
他把这些归结于生病时的矫情,决定对自己宽容一点,于是探出手在旁边枕头上拍了拍。
听见动静,季舒远抬头看向他。
“季老师……”仲钦低声道,“我想让您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