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水声停了下来,紧接着是玻璃门被拉开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仲钦裹好了浴袍,又扯了根帕子搭在头顶,然后站在洗漱台前挑挑拣拣地选了根新牙刷,一边隔着帕子慢悠悠地揉脑袋,一边垂着眼睛刷牙。
被浴室里的热气熏了半小时,这会儿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没想,只有手上在机械地动作。
突然,洗漱间大门被推开。
季舒远握着把手,站在门口愣了一下。
仲钦回过头,动作呆滞,目光朦胧:“怎么了?”
季舒远已经整理好情绪,若无其事地抬脚踏进去,“你没反锁门?”
“没那个习惯。”仲钦含糊地说,“浴室里才是最危险的,万一大难临头,我连门都打不开。”
“嗯,也是。”
季舒远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走到他身后,扯掉他头上的毛巾。
仲钦从镜子里看向身后的人,愣愣地问:“你干吗?”
“吹头发。”季舒远面无表情,“赶紧弄完,我也要洗澡。”
仲钦吐了口泡沫,牙刷指了指旁边,“你要洗澡就去啊,我不用浴室了。”
季舒远看了眼完全透明的玻璃门,懒得理他,直接启动了吹风机。
“我好荣幸啊——”
巨大的噪音淹没了仲钦的话,他只好朝镜子里做了个鬼脸,任由季舒远揉他的脑袋。
洗过头后,仲钦的发质特别柔软,发尾还带着一点儿小卷。
“自然卷?”季舒远食指勾起一缕发丝,尾部的卷儿恰好在他手指缠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