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殊将头靠在我肩膀上,双手环着我的腰,他呼出来的气息灌在我脖颈间,整个人挨得我紧紧的。
我们两个人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说道:“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高兴?”
我冷着声音回道:“对不起,你的事我一点都不关心。”
下一秒,他环在我腰上的手突然松开,抓住我的肩膀上,将我整个人往后掰着面向他。他抓在我肩上的双手很用力,捏得我很疼。
我在黑暗里皱着的眉头快要拧成一团,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吼道:“为什么?我哪一点不好,我只不过是拿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就一直这么对我不温不火的?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难道在你心里就一点都不值得留恋一下吗?”
他幽深的眼眸里冒着怒火,我怕看到他现在发怒的样子,就紧紧闭上双眼不敢看他。
他吼的时候手上的力道愈发加重,捏得我整个人快要重叠起来,我疼得连身子都在发抖,他却一点要放过我的意思都没有,一直用那双冒着怒火的眸子瞪着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他一个人因为生气大声呼吸的声音,而我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一直憋着气。
一直等不到我的回应,不知道他是不是意识到自己的怒火太过重了,抓在我肩上的手慢慢松开了,在他松开的那一瞬间我赶紧到了两肩上传来的剧烈阵痛。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神经病!要是不真想让我原谅你,你就把我的抚养权还给我,还有把我养父养母的遗产交出来,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在他面前冷冷地扔下这两句话之后,我头也不回地借用蜡烛的光勉强走上了楼。
“我告诉你,你妄想,这两样东西我一样都不会给你!”受到刺激的陈景殊在楼下对着我的背影吼道。
听到这句话我一点也不惊讶,“嘭”地一声直接关上房门,将他的声音隔绝在门外。
紧接着,楼下传来一阵破碎声,是他摔东西的声音。来到这里住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摔东西,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发这么大的火。
跟上次在车里第一次对我发火的时候不同,那一次他没有隐忍,直接发泄在我身上。但这一次我发现了他的隐忍,没有将怒火全都发泄在我身上。
这一点,我不会震惊,只是觉得有一点点意外,毕竟我还没有受虐倾向到那种程度。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下面才安静下来。可我的肚子却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最近学习用脑过度,老是很容易肚子饿。我犹豫着要不要下楼拿点东西吃,可一想到会碰到陈景殊,这种想法就被我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思想斗争了不下一百次之后,我还是决定不下去,干脆直接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逼迫自己睡觉,心想睡着了之后肚子就不会饿了。
但肚子却还在一直叫,听得我心烦意乱。我只好爬下床穿鞋,想着下去就算见到他就见到他,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陈景殊站在我门口喊了一声:“我把饭给你端上来,放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