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当然拒绝了,这个时间点上,石油公司的股票,领事先生如果成功探视到了斯内尔先生,势必会对守在医院外的记者们透露出于斯内尔先生健康有关的信息。
谁也不知道领事先生会如何解读斯内尔先生的现状,对于没有把握的未知,祝童不会允许发生。
可是,“神医李想”依旧以斯内尔先生的健康状况不允许为借口,拒绝领事先生接近斯内尔的病房。
市府秘书处和外事办都先后打电话来询问情况,苏娟和萧萧应付起来相当吃力,祝童却一笑置之。
范西邻不出面,打电话的没有一位有分量的官员,甚至其中也没有他们的秘书。
这只能表明,大家都不想趟望海医院这谭浑水。
明面上,望海医院属于华夏基金的资产,为官者想要仕途平稳需要注意的东西很多,与学界保持良好的关系、至少不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是十分重要的。
另一方面,无论祝童与王向帧、范西邻之间如何,外界都以为“神医李想”是他们一系的人马,至少关系密切。
以“神医李想”的做派、本事,一旦投入某人门下,必然是个厉害角色。两个不相干的人之间是不可能产生矛盾的,谁知道哪天人家又和好了呢?
这个时候,聪明人都会选择观望,能坐到对祝童造成威胁的位置上的人,没有傻瓜。
比如卫生局的甘局长,作为望海医院的主管部门主官,也可算是祝童的老领导,也是唯一一个亲自打电话来的官员。他在电话里任何与领事有关的东西只字未说,只关心祝童遇刺的情况。
他隐晦的说自己这个局长做了有几年了,希望能到望海医院拜会陈老,请祝童在合适的时候安排一下。
领事在医院门前等了近一个小时,没有任何结果,保安甚至不允许领事先生的房车进入医院。
十七楼,斯内尔先生病房休息室内。
汉密尔顿勋爵与斯内尔夫人也关注着医院门口发生的事。
“亲爱的,是时候了,我觉得您出面接待领事先生。”汉密尔顿勋爵放下望远镜;“瞧,可怜的领事先生一定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安东尼太着急了,他不该以斯内尔先生的名义请斯内尔先生在国会的朋友帮忙,或许是副总统,那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可以理解。”斯内尔夫人微微点头;“李先生不让他探视迈克,我觉得应该尊重他的意见。雷曼参议员临走前对安东尼说过两遍,不要轻易得罪他。安东尼并不那么认为,被赶走了。他现在一定很后悔之前玩的那些花样。雷曼认为与李先生相处的最好方式是坦诚。我们需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无论多么的不合理都可以向他明明白白地提出来。只要不妨碍到他的利益,也许得到他的支持,也许是默许。他如果反对的话,就证明我们的要求与他的利益有冲突。被他当成对手是很糟糕的事。您和参议员都曾经是‘神医李想’的对手,可他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勋爵和他的关系并不算太好。我觉得参议员的话很有道理,得到李先生的信任与友谊需要时间。可是,李先生现在都不肯见我。”
汉密尔顿勋爵没想到雷曼曾对斯内尔夫人说过这样一些话,若有所思地盯着楼下的蚂蚁般的人群想了会儿,忽然摇了摇头,笑道:“安东尼吗?离开了斯内尔先生,他什么都不是。夫人,您可以在您的住处接待领事先生。随便说几句,也许再喝两杯。让他有个台阶下就可以了。我认为这样做是合适的,李先生应该不会说什么。领事先生并没有进入病房。我们还要在上海呆上一段时间,也许还需要他帮忙呢。李先生可以不在乎他,有人在乎。他毕竟代表着美国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