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这就让他过来。”范西邻知道这是庄底线了,只好打电话让对方过来。
半小时后,一个高瘦得男子被西蕾娅引进庄的办公室。
庄没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对方的年纪,这是很少发生的情况。从外表看,他应该已经步入中年,但是头上那刻意凌乱的短发,又显得极其时尚。衣着更是奇怪,高品质的灰色休闲裤下是一双圆口布鞋,上衣却是一件洁白的纯棉衬衣,一遛金色纽扣无一例外都在扣缝里;哦,还系着背带。
“你就是那个神医李想?”男子没有与范西邻一样坐在沙发里,而是一屁股坐到大班台上。他的个子本来就高,原本十分无礼的举动竟完成得很自然。
“我不习惯仰视。”庄靠在椅背上,丝毫不让地与对方从高出射下来的目光撞在一起。
“你会习惯的。”男子抽出一只硕大的烟斗,里面已经装好烟丝。他从裤兜里找出一根粗粗的火柴,在腰间的一划,竟然着了。
庄这才注意到,对方还系着一条细细的灰色皮带,与裤子的颜色几乎一样。
“我姓侯,大家都叫我万里侯。你也可以这样叫我。”男子深深的抽了口,将浓重的烟雾喷到庄眼前。“你那只金丝猫不错,什么时候玩腻了,让她去北京找我。”
“听说谭倾在你这里,准备一下,我要带他走。”男子俯下身,盯着庄眼睛;“你好像没听清。我再说一遍,谭倾无论死的活的,我都要带他走≈在!”
“你会得到回报的,听说你已经治好他了。真有本事,摔个半死的人都能被你救活。神医李想是吧?你已经有一家医院了,还是那个是金石投资的副董。钱当然也不稀罕了。西邻,他喜欢什么?”男子忽然转向范西邻,将整个背部丢给庄。
“万里侯。”庄这时候开口了,对范公子说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带一只猴子来见我?”
“侯公子,你最好客气点,他不是围着你转的那些人,他是我的朋友。”范西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了。
“哈,你终于说话了。”男子猛然转过身;“你叫我猴子?那是咱的小名。小时候,我说的是十岁以前,很多人都叫我猴子。那时我太瘦了,比动物园的猴子还瘦。考虑一下,不让我带走也行,至少让我见见他。”
“请坐。”庄伸手指指沙发。
“我喜欢这里。”
“我不喜欢,请坐。”庄又说。
“臭规矩真多。我讨厌上海,妈的,满大街都是潮潮的玩意儿。”万里侯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几乎只用了一
两步就跨到范西邻身边,紧贴着他坐下。
“你有病。”庄等他坐好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