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没说话,她比我更沉默,绝对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闷葫芦。
直到我车都快开到水果街了,她才冒出一句,“要去水果街?”
“嗯,那边等弄好了再去吧,可能一周这样。”
她低低的哦了声,难得的又开口,“话说,你家为什么那么多房子。”
我胸口一怔,因为她的问题让我无法不想到我爸。
“上面那老房子我爸给我爷爷弄的,水果街那……是我爸看我妈喜欢打麻将,就直接把边上的两间也买了,打通开了麻将馆。”
“你……爸对你妈挺好的。”
“呵——”我没忍住直接笑出声,“好有个屁用啊,还不是才走两年就跟别人了。”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心烦,下意识的拿了烟抽出一支衔在嘴里点燃,将车窗打开一半。
风有些大,也有些凉,我蹙了蹙眉,转头问她,“冷不?”
“不冷。”她摇头,声音轻轻的。
我没再说话,转回头深吸了口烟吐出,越不想让自己想,脑袋却偏偏闪过很多东西。
我爸的怒吼,黄色的土,白色的布,还有酒桌上抱着我笑得粗狂的和我说,这世界上什么都能信就是女人不能信。
我妈的哭声,带着疏离的眼神,还有她扶着那个男人往外走的背影……
胸口渐闷起来,我在麻将馆门前将车停下,她没等我开口就下车了,没像之前的畏畏缩缩,跟着我就走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