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喧嚣的大山可以躲避伤痛,却无法治愈那颗鲜血淋漓的心。她经常做噩梦,被惊醒后睁着眼睛直到天际泛白。
她整日坐在院中发呆,除了吃饭可以从日出坐到日暮。
时间久了,也就忘记再怎么笑。如一个木偶人,只是活着而已。
大萝和阿筝来找她时,她能找到尚在人间的感觉,可夜深人静,黑暗会将她完全吞噬。
那日她去了山神庙,在神像面前虔诚地跪拜。苦痛无法自我救赎的时候,高高在上的神灵便是一份寄托。
从山神庙回来,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那个她日日夜夜记挂的小团子,她坐在树上,晃着胖乎乎的腿,一荡一荡,荡得她的心软成一片。她头一歪,气呼呼地说:“你怎么总是缠着我。”
她坐得高高的,她只能仰着头看她。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要走啦,你别总是缠着我。”
她慌乱不已,“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呀。”她转眼从树上消失,站在高高的山坡,“你别再跟着我了哦,我要去等我的妈妈。”
“我就是你的妈妈呀。”她哀声呼唤。
“你不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笑起来很好看的。”她摇摇头,跑向远方。她想要追赶,脚下却长出了藤蔓,将她拖进无尽的深渊。
她从梦中惊醒,遍体生寒。
大萝第二次将她送到车站。
“你去散散心也好,整日闷在家里会闷出病来的。想好去哪里了吗?”
她摇摇头,“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照顾好自己,不论到了哪里都要记得给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