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叙“嗯”了一声。
手指刚碰到皮肤,郑叙就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珞珈没抬头,她尽可能轻柔地把药膏均匀地涂抹在青紫的地方,郑叙静静地注视着她专注的侧脸,没再发出一点声音,仿佛药到病除了。
处理好了身上的伤,该处理脸上的伤了。
即使鼻青脸肿,这张脸依旧是帅的。
而且他现在没戴眼镜,斯文败类的气质敛起不少,反而冒出些曾经的少年气。
果然眼镜才是斯文败类的本体。
珞珈用棉签沾了酒精,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消毒。
郑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哑着嗓子轻声问:“你还生我的气吗?”
珞珈不理他。
郑叙又说:“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珞珈手上用力,郑叙疼得“哎哟”一声,珞珈没好气地说:“别说话,大猪蹄子。”
郑叙有多聪明,珞珈是见识过的,他仅凭她几句话就怀疑顾人邻是他的儿子,而他会相信周母的话,也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现在他又说自己错了,求她的原谅,不过是因为爱情让人眼瞎心盲,他转而选择相信她罢了。
所以打从一开始珞珈就在避重就轻,她拉东扯西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但绝口不提借种的事,她不问郑叙周母对他说过什么,更不问他是怎么想的,只是一味攻心,逼迫他不得不相信她。
珞珈之所以敢这么死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她当初不仅骗了郑叙,也骗了周母。
她骗周母自己爱上了郑叙,使得周母当众羞辱郑叙,从而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如果当初只是为了借种,周母闹这一场就纯属画蛇添足,没事找事。
所以,这场大闹让周母所说的一切,在郑叙这里都要打上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