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顾景扬抬起头,声音嘶哑地说:“绡绡,对不起,还有名亭和名琛也是。”
绡绡晃晃腿,没有说话。
她足够清醒冷漠,早就看透这两人是什么人,并不在意他们。
原主献出了灵魂,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消的。
她能感觉到原主和她的对话逐渐变得模糊,这可能是世界意识的意志,祂不允许特定外的人预知这个世界的走向,应该也不想要结局发生更改。
绡绡扯着嘴角笑,她觉得世界意识已经是大人了,应该接受现实。从把她推入这具身体开始,就是祂最错误的选择。
瞟了一眼楼梯,绡绡开口,声音在空荡安静的夜里,平静到淡漠。
“想结就结,想离就离。你们的人生,想怎么糟蹋是你们自己的事,可别人呢?妈妈的前夫有什么错,我们三个有什么错?”
绡绡转过头,隔着一片漆黑向上看:“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你们两个,都该找疯牙阿姨要一下安详医院的联系方式。”
上面传来一阵仓惶的脚步声,很轻微,顾景扬抬起头,满面疲惫自责,绡绡从爸爸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再联想起自己的包宿业务,就有一点绝望。
她不高兴了,做爸爸的当然要体会双倍的郁闷,于是盘起小腿,对着爸爸继续自己的服务项目。
“爸爸,我觉得最好的忘掉痛苦的方式,就是转移注意力。你想开一点嘛,虽然媳妇不是你的了,但孩子还是你的呀。”
“你看啊,哥哥现在弹琴跟谈棉花似的,听着就让人犯困,那以后想办音乐会,是不是得靠你掏钱赞助。”
“弟弟这几天对机械、电子设备感兴趣,昨天刚把我学习机拆了,三岁看到老,可见是没这方面的天赋,以后想开公司是不是还得你投资?
“我们三个结婚、买房、生娃、养家,绡绡包养,不是,找男朋友,奶奶一把年纪,尖酸刻薄,姑姑年近三十,单蠢无脑,明显以后一大家子都得靠你呀。”
“这么一想,是不是整个人瞬间又充满了干劲儿啦!”
顾景扬:“……”
真的,如果我有错,请让法律惩罚我,为什么派顾名绡来!??
刚才只是心痛,聊完后顾景扬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