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在顺平市的医院,卢月晴脑震荡昏迷,因为担心顾景扬父子几人,连续一个多星期都没好好休息,这次昏过去直接睡了将近两天。
县医院条件不好,绡绡包扎完后,也被顾景扬转到这里,现在在另一间病房。
母女两人来到病房门口,外婆推门二入,卢月晴跟在她身后,脚步顿了一下,才有些紧张地迈进去。
绡绡中途醒过一次,这会儿又睡了。小姑娘躺在床上,为了方便伤口包扎,头发被剃掉,贴着白色的纱布,显得那张小脸苍白可怜。
左腿打着石膏露在被子外面,睡梦里的小女孩睡姿不老实想要动弹,被坐在旁边的卢外公一把按住。
卢月晴愣愣地看着女儿,眼泪又一次滑落下来。
自从母亲死后,她和女儿之间就没有过平静见面的时候,卢月晴还记得她从医院醒来,女儿告诉自己母亲离世的消息时,那个厌恶憎恨的眼神。
也记得少女大哭着,声嘶力竭地质问她“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时的绝望痛苦。
更记得女儿躺在医院中,抢救无效后的冰冷身体。
卢月晴颤抖着走过去,握住女儿被子下的一只小手,再次泪水决堤。
“妈妈,拿被单擦鼻涕是不道德的行为。”
一道因为刚醒,而显得奶声奶气的童音响起,卢月晴猛地抬起头,和女儿浅琥珀色的眸对个正着。
小女孩打个小呵欠,抽出手摸摸妈妈的肩膀:“妈妈,早上好!”
卢月晴:“……”
别以为你笑的可爱,我就没注意到你在我衣服上擦手!
两股记忆还没完全重合的卢月晴,感觉一股熟悉的憋屈感席卷全身。
她面无表情拿手擦掉眼泪,换来女儿一个“咦,这么脏的人怎么会是我的妈妈”的嫌弃眼神。
没有人关心她受伤的心灵,外婆和外公把碍事的女儿丢开,凑到床边对他们的心肝宝贝嘘寒问暖,绡绡享受着外公、外婆的照顾,没有留给没用的妈妈半分眼神。
这样的情形持续到顾家父子和长生的到来,顾景扬守到绡绡第一次醒来,才去附近的酒店休息,现在带着孩子们和早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