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比方才前来的这一人更匆忙,面上的神色也更凝重更急切,甚至还有些慌乱。
他也并未似先前来的那名男子一般走进石亭,而是在石亭外便朝亭子里的唐先生跪下身,不待唐先生问上些什么,便见他一记响头重重磕在雨地里,语气里尽是负罪感:“属下等人无能!未能救出少主!”
唐先生正拿起棋子的手又是一僵。
只听跪在雨水里的男子又道:“属下等人潜进荣亲王府时那禁苑里已被大火烧了起来!禁苑的护卫道是少主自早间进去之后便没有再出来过!”
“前边雨水停过一阵,护卫说大火应该就是那会儿烧起来的,也不知禁苑里的那处宅子是用的什么特别的材料还是着了什么邪,那大火在雨里也灭不掉!”
“有一护卫与一婢子冲进去救人了,却没见再出来。”
而且那大火就像是……就像是少主自己在里边烧起来似的。
男子正要将自己心中猜测道出来,却听唐先生咬牙切齿般问他道:“确定大火烧起来时她就在里边不曾出来过?”
“属下——”
“尸体呢!?”唐先生再次将棋子捏进手心,拳头捏紧得好似要将这枚棋子碎成齑粉才罢休,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你们亲眼见到她的尸体了!?”
“去找!”此刻的他与前一刻的他判若两人,他再也维持不住冷静,霍地掀翻了面前的棋盘,甚至厉声喝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掘地三尺也也要把她给我找到!”
他可以不在意叶家的祭品是死还是活,但他绝对不能失去那个小哑巴!
唐家秘宝,全天之下只有她一人知晓!
“是!”跪地的两名男子何曾见过向来冷静自若的唐先生这般失态,双双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正待退下,却又被唐先生唤住。
“将唐家少主尚在人世,即是荣亲王世子身边的那个哑巴侍婢的消息放出去。”唐先生看着散落一地的棋子,眸中尽是藏不住的阴桀与狠厉。
叶谨那儿迟迟不见有动静,想必是叶诚将上回那个哑巴来见过他的消息按了下来并未报给叶谨,否则那个哑巴怎可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今日?
他早该想到的。
唐先生几乎要将自己的拳头给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