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眸中有光一闪而过,只听他语气恭敬且真诚:“唐氏自数十年前便开始积攒财宝,只不过这笔财宝唯有历任主翁才知晓其藏地,至前主翁被叶氏构陷身亡时,叶氏经数十年积攒而下的财宝已不计其数。”
“倘若能够得到这一财宝,推翻叶氏江山,澄清我唐氏之罪井夺回楚地便是指日可待之事。”
“实不相瞒少主,我等当初幸免于难的唐氏族人及后人这十余年来一直未曾放弃过复建曾经安泰的楚地,只要能够得到主翁留在世上的秘宝,我等便可招兵买马扩建军队,仍旧以严州为根基,组建能够将叶氏江山推翻的军队。”
“如今,我等就只等少主带领我等找到唐氏秘宝,重振我唐氏。”
秘宝?阿阮只觉自己脑子里这会儿乱得很也难受得很,她什么都不想去想,饶是听得唐先生掏心挖肺般说了这般多,她心中脑中始终只有一个念头。
回去。
回到世子身边去。
“我不知道什么秘宝,恕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们,我走了。”阿阮匆匆写下这句话,将小册子整个儿放到茶案上,站起身便要离开。
唐先生看着阿阮留下的小册子,双眸陡然一眯,其间阴霾密布,甚至生了凛冽的杀意。
只听他语气再没有了方才的恭敬与客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唯有如寒芒刀锋般的冷厉:“少主身为唐氏后人,身为唐戟唯一的骨血,竟当真要为了仇人之子抛开父母之仇家族之仇于不顾而背负骂名永堕炼狱吗?”
阿阮的身子狠狠一歪,将将站起身来的她险些栽倒在地。
她震惊痛苦且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唐先生。
“属下曾是少主的先生,自有将少主引回正途之责,少主是当真不知或是想不起来主翁留下的秘宝藏于何处,还是当真如属下方才所言,要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
唐先生的话与目光有如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捅进阿阮的心房,不管她能否承受,直将她的心捅得鲜血淋漓。
然而她终究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转身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那被她泼了茶汤的年轻男子情急得当即追了上去,却被唐先生唤住:“不必追。”
“唐先生为何不让我去追!?”男子急得无法冷静,“少主这番离开,狗皇帝或是狗王爷那儿定然会知晓她今日来找过先生,届时她想要再来找我们怕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