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华看在眼里,也不指望他回了,点了点头继续说:
“让妈妈猜猜,既然叶锦丽跟你说我是个农村妇女,那陈启东告诉你的理由无非不是老三样的眼界不同,三观不合,理想差异。”
她笑了笑:“是吗?”
宋信冬眼泪几乎瞬间收了个一干二净,眨了眨眼,眼里明显掠过几分无措。
……
……是。
陈启东确实是这么跟他说的。
宋郁华微笑着看着他,而这么一个曾经孤傲地在绘画世界中自由徜徉的少年,对理想的追寻,对无边际的生活模式的向往几乎让他对这一番说辞感同身受。
他也曾用还没成熟又自我的心境换位思考过,显然,在忽略了这场婚姻生活的本质真相后,在他看来也确实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有恰当合适的理由存在,世界上大部分的分分合合他都能接受。
他感同身受,却也没对原身产生任何刻意引导下的不满和轻视。
原世界里,原身曾歇斯底里地指责他什么都不懂,可无论是原身还是现在的宋郁华其实都没法怪这样一个孩子。
他有孤傲的性格,但没有区分三六九等的劣性,在那对夫妻长年累月的刻意灌输下还能不偏不倚地将这场丑化她的婚姻消化成正常两个字。
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现象。
而这都要归功于绘画带给他的灵性和抚慰。
可现在,这对夫妻却要把绘画从他的世界里剥夺走…………
宋郁华顿过一秒,继续看他。
宋信冬红着眼,擦了擦红通通的鼻子,下意识问:“……干嘛这么看我?”
“是……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
宋郁华笑笑,立刻拍板:“………所以既然知道你妈是个蛮不讲理的农村妇女,那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