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只剩下两人,临渊握着手腕端坐不动,突然一阵意动,他忍不住张了张嘴。
下一秒,耳边从桌子前传来一道规律中气的呼吸………而他指节处是脉搏微弱的跳动。
意动顿时烟消云散。
临渊唇角动了动,又怔怔闭上。
宋郁华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收回眼神继续写药方。
【999】:弟弟避着你呢。
宋郁华:他跟他儿子不一样,临钦打从记事起就得保护这个爸爸,骨头硬脾气倔性子傲。
而他打从八岁起受了二十八年的苦,已经是个胆小避世保命的性子,还不知道我这一趟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明白自己是这么个命数,哪还敢有什么想法。
要不是有这个儿子,他整个人早就瘪下去了。
他这辈子坏就坏在心软又心善………可好也好在心软又心善。
宋郁华放下笔,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药方和一张简易护眼方子已经放在桌上。
又顺手把这间屋子小小收拾了一通,各处方位该移的移,该添的添,该清扫的清扫。
到底是个刚成年的孩子,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但大方向上还是一个舒畅的空间。
临渊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有个熟悉的人影在他四周走动。
宋郁华收拾完,看着他一手握在手腕上迟迟不松,叹了口气,也摩挲了一把指尖。
这具身体是天生的修道体,体温不温不凉。
对于寻常人来说倒是没闲心注意,但临钦他爸双目失明,加上从小画画修来的静心,记忆和另外四感就格外灵敏。
整个空间的调动,导致临钦一踏进家门就扑面而来一股松快。
“你………”
宋郁华拿起布袋走到门口,眼神温和地对上他略微古怪的面色:“稍微改了改杂物摆放的位置,其他要紧的地方没大动,改过之后,你跟你爸多少能住得舒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