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震着神色看过来,皇后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一阵心慌。
掩了掩心口骂道:“昨日不声不响装聋作哑哄本宫,今日又来指责,你何时养成这副大逆不道的性情!”
皇后气得急了,心里不由得一阵怨毒。
早知道这孩子起先心不在政事上,如今又这么难糊弄,当初就该把这小子掐死,换另一个也总好过眼前这个小畜生!
拓罗乘更是一阵茫然。
皇后心里一怨恨,对着这亲儿子也烦躁起来,想到现在自己稳固的地位,又料定眼前这小子再大胆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索性也不想装下去了,直接朝拓罗乘摆手:“行了,赶紧回你的东宫!没事别来气我!”
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转头进了内殿。
留下隐隐有一股破土而出的猜想,却又被皇后这不再掩饰的真面孔惊到的拓罗乘,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走出凤鸣宫,守着心里越来越浓厚的惊惧,茫然无措地到处乱走。
贤明仁德的父皇在打了胜仗后却下了一道跟北狄求和的旨意,温柔贤淑的母后却要将亲生的公主送去和亲,还有一个被下毒算计躲起来自保的沅王,御书房外那些窃窃私语,痴傻的太妃娘娘,母后口中的昨日……
这些事挤在他脑袋里,挤得他头昏脑胀,他想理出一条完整的线,可是始终缺少一个由头。
不知道无神地走了多久,拓罗乘不知怎么的,忽然心神一震,下意识抬头。
正对他的竟然是那一座破败的冷宫!
他竟走回了这里!
……
冷宫内,被拓罗沅指挥着干活的宋呈越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他昨天一直跪到半夜才回去,清早醒过来发现床边摆了一瓶活血化瘀膏。
他心下一阵别扭,也还是用上了。
清早闻到一股药膏味的拓罗沅不言语,却是将这几天做饭种地的几个下属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