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苏以都在惊心,祁樾舟的每一丝抽搐都抽在她的神经上。
苏以用最后一块干净的湿布条替祁樾舟擦了脸,擦了他额头被虚汗浸湿的软发,擦了他手臂上的血污,也擦的祁樾舟又恢复了神思。
祁樾舟侧着脸看苏以,两个人四目相对,“冷吗?”苏以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祁樾舟轻摇了摇头。
“等外套干一点,我就给你盖上。”苏以指的是刚从祁樾舟肩膀上解下来的她的外套。外套的大部份布料被浸了血,苏以将它展开,凉在方向盘上。
“怕不怕。”祁樾舟突然问。
这次换苏以摇头,苏以被祁樾舟直直的,带着某种哀伤与炙热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垂了眼睛。
“我就说你胆子是真大。”祁樾舟说了这俩人都似曾相识的话,苏以抬起眼睛来,再次四目相对。不止苏以,连祁樾舟也想起了这句不止一次的对话。
一次是老爷子生日宴,苏以冲出来替他挡刀,一次是家宴李孝全出言侮辱,苏以将整块蛋糕糊在李孝全脸上。
那时他问她胆子怎么那么大,什么事都敢干,而苏以的回答两次都是,她不是胆子大,她只是见不得对他不利的事发生。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祁樾舟这种男人,他会流血,身上受再重的伤也只会流汗。只有苏以能让他落泪。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祁樾舟湿了眼睛,苏以刚刚看清他眼里的湿,车里瞬间没入了黑暗。
是她的手机电量耗尽了。
黑暗中,祁樾舟一把握了苏以的手,苏以再次感受到了祁樾舟手臂上那种有频率的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夜奔》:“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