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简直像个痴汉。
阿森有种冲动,真想把眼前这个人送去做鉴定,鉴定他还是不是祁樾舟,还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苏以从回来的第一天起就不在家待了,她也向温乐宋天和请了假,不是非她不可的事就都分下去了。
苏以每天早早的就离开家,在晚饭前才回来,祁樾舟也就在家待不住了,他身上还有伤,需要好好休养,但是苏以一不在他就烦躁的像得了躁郁症,坐立不安。
从回来那晚过后,他们就没再吵过架,苏以也每天自觉的按时回来陪祁樾舟吃晚饭,虽然还是不言不语,但也不拒绝他的讨好。这与先前生死不容的态度是很大的变化。
祁樾舟全部精力都放在苏以身上,当然清楚苏以那天在医院待了一天后回来态度上就发生了变化。只是不愿意去细纠其中原由,还主动告诉苏以,要是医院里有什么事需要他,尽管提,他会帮她。
祁明泽每天都需要人做按摩,苏以每天都看着护理人员的手法,早也瞧会了,后来每天病房里一安静下来,她就撩起袖子,替他捏捏胳膊,揉揉他冰凉的手指。
一开始面对这样的祁明泽,苏以哪能坦然面对,又怎能做到理智的照医嘱,有思想有计划的和口不能言的他说话。
眼下时间一天天过去,苏以也能理智了,经常握着祁明泽的手边揉捏边自言自语,像逗孩子,天南地北的都找来说,陈年旧事一桩桩提起,也会在他耳朵边问他能感受到她吗。
苏以弯着腰身探在病床上,说完话,抬起眼睛看看祁明泽。他眼睛沉沉的合着,浓长的睫毛乌黑的垂着,没有一点动静,脸颊被窗外的光线照着,能看到皮肤上细细的绒毛。
仔细看这副面孔,她想起祁明泽每次来学校接她时被同学各种打听时的那种虚荣的骄傲;想起高中某次家长会,无人能来,她无奈就给他打了电话,他衬衫西装的出现在教室里,混在一堆家长中,离开时在女生中间引起的骚动;她跟他去过海城,见过他三言两语喝退一帮,保安拿着没办法,因私人纠纷闹到公司里的人。
真是很出众的一个人,是那样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能成了这个样。
苏以眼角渐湿,她直起身来,垂眼睛看握在自己手中的祁明泽的手指。多好看的手指,又长又端正,连指甲也好看的一丝不苟,可是它一动不动。
苏以好好的捊直了祁明泽的袖子,将他的手包裹好,放在了被子边。
转身,却被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祁樾舟站在病房那头,一张脸阴沉苍白。
似乎空气都在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