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樾舟就用公筷先给苏以夹了一块儿,要她尝尝,苏以自然的接受。
祁樾舟其人,行事狠辣的名声不是秘密,眼下又独揽着堂堂华煜集团的大权,出行保镖随行,无论出现在什么场合都是居高临下的主,身份之尊贵,若不是在这家宴上相聚,在这张桌上的多数人,在这餐厅里的多数人都是连话也和祁樾舟这样的人物说不上的。
在座的有苏开城的朋友,有苏家的亲戚,当然就是苏以的亲戚长辈,都不敢相信这个从小不受苏家重视的女孩儿能得到祁樾舟这样的人物如此的重视。
女人能嫁好不稀奇,美貌女人能嫁好更是平常事,但一个没有家族背景撑腰的女人想要在祁家那样的豪门之家站住脚跟,得到尊重是比登天还难的。
祁樾舟对苏以的照料简直看的在场的人不敢相信。这是在苏以将那几只虾推到祁樾舟面前时没有想到的效果。祁樾舟有用于她,她知道这点小事他还是会给她台阶下的,只是不知道他会这样的顺杆爬。
苏以也不管别人在怎么看她,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午餐结束,他们没走,一干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苏以没这么多闲心和这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亲戚周旋,也没有价值,她只实施自己的计划,事不谊迟。
苏以当着父亲和后妈的面,当然还有祁樾舟,说要去给妈妈扫墓,问父亲去不去,父亲当然只得应下,连秦楠也应下,只是秦楠让和苏以同父异母的弟弟去时,十六七岁的少年才不屑这些大人的勾当,明说了不去。
于是亲朋好友都告别,而苏开城和秦楠不得不随苏以前往墓地,做完了一系列的基本祭奠流程,苏以叫了祁樾舟先去休息,她有话要和父亲说说。
祁樾舟早等着苏以这一场的后文了,他极其的配合,立刻和苏开城道别,只是走前故意揽过苏以,摸摸她的脸问她冷不冷,说山上冷要她别耽搁太久,言语十分的宠爱。
如果是旁人做了这件事,那就不过是一对腻歪的新婚夫妇,没什么稀奇。而于祁樾舟这个对谁都没有什么好颜色,向来高高在上,说话的声音总有一种低沉的震慑感的人做来就有一种特殊的荣宠感。
“就在下边等你,有事叫我。”
“好。”苏以当然配合。只是心里难免别扭。
祁樾舟离开,因为安全起见,就是来墓地阿森也带了两个人一同随行。祁樾舟的派头秦楠始终看的有些忌惮,不敢有半点不悦表现出来。
墓前很快就只剩了三个人,苏以收拾精神,直接开门见山了。
“今天当着妈妈的面,”苏以看了眼墓碑上的女人,那么年轻,有着和她相同的眉眼。“我要提一件旧事。”
苏以郑重其事,苏开城渐渐收起了因为祁樾舟而不得不布上的假笑。
“当初妈妈去逝前在她自己名下的,也是她自己投资所得的有两处房产,我现在也长大成人了,还成了家,祁家当然是不稀罕这点财产,但那是妈妈的心血成果,我就希望您还是能把它们还到我的名下,由我自己保管。”
苏开诚两口子完全没有预见苏以会提起这件事。
这件事在苏以母亲刚去世不多久时外婆就提过,苏开城给的答案是要替苏以保管到她成年,而等到她年满十八周岁的时候这件事已经成了陈年旧事,再提起苏开城就更是不想理会,给的答案是苏以年龄还小,不能妥善管理,还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