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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七月握紧了手术刀，看着眼前林嬷嬷熟悉的脸。
她的脸似乎还是以前的那张脸。
可是此时的林嬷嬷却再也站不起来，也不可能跟她说一说话，聊一聊天了。
她是一个医者，平日里见过的生死之事太多太多。她本以为自己对于这样的生死其实已经是看得很平淡了的，却在真正看到了眼前林嬷嬷这样子时，心底还是一样的难受。
原来她也不是神，也不过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她也会恐惧生死，也会厌恶生死。
顾七月紧闭上双眼。以前不怕，不是她太强，只是……她身边没有人就此失去过。如今只是失去了一个林嬷嬷，她的心竟然如此难受。
顾七月知道自己此生大概也无法淡然。
身边此时没有其他的人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嬷嬷……你告诉我，当身边最为重要的那个人就此离开时，那该怎么办？”
林嬷嬷紧闭双眼，脸已发青。
顾七月知道她不会回答，叹了口气，拿着准备好的白布盖住了林嬷嬷的脸，而后开始……验尸！
银翼刀划过林嬷嬷的皮肤时，她已心静如水。
这是她的专业，也是不可能会失去的本领。
不管情绪再怎么样，她的手都不会颤抖。医者就是这般。
天上哪怕会打雷会下雨，她都已经淡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