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彻接过陆秀夫搭出的话头,“伯父,小侄并无胡闹,小侄刚才说了,要状告朱通判,纵子行凶,并构陷良民替罪!执法犯法!”
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清晰的传入了堂里堂外每个人的耳中。
一时间人人侧目,都感觉林彻真是头铁!
朱焕大怒,许文德惊异,陆秀夫一脸慎重,“彻哥儿,这里可是州衙大堂,你说的每句话,都要负责任的,按着律法,诬告者反坐!你可清楚这后果!?”
林彻神情不变,“知道,就是不知道,这个案子谁敢接啊?”
许文德听出了林彻的激将之意,不由向陆秀夫看了过去,只见陆秀夫向他回以肯定之意。
如今李庭芝不在扬州,那么,唯有他这个提点刑狱公事,可以接下状告朱焕的案子了。
于是他沉声说道,“这个案子,本宪接了!这位小郎君,你说的案子,和现在正在审理的案子可有关系?”
“有,关系大了,我说的构陷之事,正是此案!”
“好!既然如此,那便两案并作一案!现在升堂!”
许文德说完,大步走向堂首高案之后,整理衣冠之后,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正常来说,告状肯定没有这么草率的,你起码得有个状子吧,何况这种民告官,一般的官员更是不愿意沾手了。
可是,许文德与陆秀夫的私交虽然很一般,但是素来敬重陆秀夫的才学和人品,相信他不会乱来,也就破例当堂接下了这个案子。
朱焕呆立当场,看向本属于自己的官椅,现在却坐上了别人,而自己成为了被告!
而堂外也是嗡嗡声一片,明显没看懂这魔幻的情景,上一刻还是主审官,现在却要和刚才审理的犯人并列于堂下,一起接受审判,而且看起来,还是主要被告!
许文德摸起惊堂木,看似轻轻一拍,却声如惊雷,让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
正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
同样的惊堂木,换在了许文德手里,居然变得完全不同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许文德,只见他面沉似水,霸气侧漏,不对,是铁面无私之气侧漏。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可有诉状?”三连问开局。